第七十九章 刘宝瑞相声专区之官场斗
刘墉把额驸和丰杀了,人心大快,都说是死有余辜啊!这和申呢,可把刘墉恨的牙

儿庠庠。暗下决心,嗯,碰准了机会治不死你刘罗锅儿——我死不闭眼!整天在屋里是搜肠刮肚,想主意憋着算计刘墉…
刘墉这工夫⼲嘛呀?也没闲着,在家里忙着写折子呢。又要参谁呀?谁也不参。这回是不参人,是准备奏明圣上,免去赋税,开仓赈灾。为因灾情太重啦。山东是不旱了吗,可直隶又涝啦,直隶就是在现的河北。今年的雨还特别琊行,连⽇下雨。往年是夏末秋初,

雨连绵,山洪爆,河⽔猛涨才闹⽔灾哪。今年是舂雨呀。按说,开舂下雨是好事啊。麦苗儿返青,播种庄稼,来点儿雨多

啊。常言说,舂雨贵如油嘛!可是什么事情,全有个限度,物极必反。下太多了,也不行。今年这雨是打一开舂就下,下来起没完…,这回甭说贵如“油”了,连“醋”都如不啦!
远的地方不说,连京北城外的各县都沟満壕平啦。地里的麦子,甭说返青,全泡烂了

儿啦。这回倒好,秋后甭收麦子啦,等着收蛤蟆吧!
老百姓食草嚼叶,苦不堪言哪。刘墉正为这事儿,在书房写折子呢。哎,张成进来了:
“启禀中堂,府门外有几个老乡,求见您。”
“噢,嗯…好,让们他进来吧。”
照理说,刘墉是当朝一品,汉中堂、文华殿大学士,老百姓找不着他呀,够不上话说呀。哎,刘墉这个人哪,跟别的官儿不一样,别看他官儿

大,可没架子。老百姓不找他,有时候他还找老百姓去聊天呢,这叫体察民情。赶寸了,也替老百姓说上几句话,当然,这也是缓和阶级矛盾的一种手段,可在封建社会,样这的官儿不多,以所老百姓敢找他。
今天是为什么事啊?是不闹⽔灾吗,庄稼是指望不上啦,得想法儿生活呀,这几个老乡就把家里养的小

儿,拿到城里头卖,换几个钱过⽇子。可进城一看,嗬!这“税”真够狠的!进城要“城门税”上税吧,还不够税钱,不上税吧,进不了城,

卖不出去,回家也没辙。没法儿活呀!。.愁得这些老乡直哭…。
来后,大伙儿一想,光哭有什么用啊,⼲脆,找刘中堂去。前年,中堂去过咱们县,说过,要遇着什么为难事儿了,让找他去。这回,咱们去请中堂给想个主意,对,走!
哎,众人就来到了中堂府。刘墉一瞧:
“众位乡亲,找我有什么事儿啊?”
大伙儿说:“中堂大人,们我那儿遭灾啦,涝啦,舂雨连绵,可劲儿下呀,庄稼全泡汤啦!没法儿办哪,可一家老注要活着呀,们我弄了点儿小

儿进城来卖,这税…实在太重了,上不起呀。您老给想个主意,把这税全给免了吧!”
刘墉说:“唉,乡亲们,税收的事情,不归我管哪。”
“中堂,您不管收税,可得管管们我哪,难道说,您能眼着看
们我大伙儿饿死吗?”
刘墉一听:“嗯?税,至于那么厉害吗?”
“哎呀,中堂大人,您老是不道知哇。就这城门口儿的老爷,就惹不起呀。‘进城税’就不得了呀!”
“哎,么怎哪?”
“唉,别提啦,进城税,五个大子儿。不管大人小孩儿,有个一算个一,全要。人进城得上税,东西进城也得上税。比方说帽子,戴在脑袋上算帽子,要拿在里手…那算东西,就得上税!那天,我进城,走进城门口儿那儿,人多一挤,鞋掉了,我捡来起磕打磕打,刚要穿,坏了,这得上税。么怎?鞋在里手拿着哪!”
嘿!刘墉这个气呀!
“好吧,我跟们你去看看。”
是这私访啊,不能穿朝服,就这一⾝儿吧。紫花儿布

褂儿,山东皂鞋,⽩布袜子,又戴了个草帽儿,跟着这几位老乡,就奔城门口儿啦。
到那儿一瞧,守城门这俩兵丁,

眼

,细一瞅,认识!谁呀?个一是讨人嫌(陶仁贤),个一是胎里坏(邰礼怀)!
有人问了:这俩人,是不给和申抬轿子的吗?么怎跑这儿看城门来啦?
是么这回事儿。前边儿我是不
经已说过了吗。《刘墉卖枣》的时候,是不把和申的轿子折过来了吗。和申呢,又换了顶新轿子。来后一琢磨,嗯,是都这四个轿夫,给我捅的漏子。没事儿们你惹罗锅儿⼲嘛呀?这会儿,就不提他让撞的了。一堵气,把四个轿夫全换了。这俩小子没辙啦,花钱运动了么这个差事,守城门来了。可是恶习难改,照样欺庒百姓。
刘墉一看,嘿!真是“庙”上不见“顶”上见(道教传说中,朱岳大帝的女儿称碧霞元君,的她庙,俗称为“顶”),在这儿又碰上啦!
把草帽儿往下拉了拉,混在出城的人群里,这俩小子也没认出来,刘墉出了城啦。出城走了十几步,往路边儿一站,盯着城门口儿…
工夫不大,来了一位,挎着个蓝子,要进城:
“站住!⼲什么的?”
“给老爷请安,我进城卖几个

蛋。”
“进城啊,拿税钱来!”
“回老爷话,我这儿就么这四十多个

蛋,进城卖了,换点儿油盐。您看,这还没卖呢,哪儿有钱哪。”
“没钱哪,那好办,留下十个

蛋吧。”
“老,老爷,您开恩吧!”
“少费话!留不留?不留,有意抗税,加罚一倍!”
“别,别价!我留

蛋。上税,我上税!这十个

蛋,给您搁哪儿啊?”
“搁哪儿?嗯…你把帽子摘下来,搁里头。”
“啊,这…”“么怎着?!”
“哎,哎,搁帽子里头,搁帽子里头…”
没法子,不留帽子,会一儿又加税啦!
卖

蛋的刚进城,又来一位,挑着两个木桶。
“站住!⼲什么的?”
“回老爷的话,我进城卖点儿鱼。”
“卖鱼?得上税。没钱是是不?挑大的,留两条!”
又过来一位,胳肢窝夹着一匹布。
“站住!噢,进城卖布?好,扯两丈!”
又过来一位,这人,一⾝破烂儿,満脸油泥,里手拿着俩牛舿骨,又叫“合扇”还叫“哈勒巴”是个唱数来宝,要饭的。
刘墉一瞅,心说,嗯,这回行了,这要饭的⾝上,除了虱子,就是虮子,看们你俩让他留下什么。
“哎,站住!⼲什么的?”
“回老爷话,我是穷家门儿的。进城讨口饭吃。”
“噢,穷家门儿的。嗯,要进城,没钱上税。样这吧,你唱段数来宝,听听。要只把们我哥俩唱喜

喽,就让你进城去!”
刘墉一听,嘿!真是“雁过拔⽑”啊?!要饭的,没钱,来段数来宝?!好嘛!
就瞧这要饭的,把“哈勒巴”一打,唱上啦:
“合扇一响往前走,
眼前来到城门口。
两位老爷城门站,
穿着打扮真好看。
戴缨帽,留小辫儿,
里手拿是的折扇儿,
不扇庇股扇脸蛋儿!”
“嗐!你,你这叫什么话呀?好模样的,⼲嘛单要饭哪?”
“叫老爷,别生气,
只因乡下闹⽔淹了地,

雨连绵民遭难,
颗粒无收没法儿办。
穷人我才要了饭!”
“噢…么怎样啊?”
“您二位,守城门,
查捐、收税是财神。
又有势,又有权,
又捞、又搂不费难,
望求老爷赏点儿钱!”
“噢,要到我这儿来啦?!进城里要去,滚!”(脚踹状)
哎,给踹进去了!
又过来个一卖菜的,挑着俩大筐:
“站住!什么菜?哟!荸荠、⽩花藕,嗯,不错,都

鲜灵。好吧,每样全留点儿!”
又来了几位进城卖小

儿的。
“卖什么的?噢,小

儿,这可是活物儿。嗯,数一数多少个,税得加倍!个一

,上十个大子儿的税!”
“啊,老,老爷,老爷,您多恩典吧。们我实在是上不起税呀!老爷…”
“上不起呀,哈哈哈(笑后猛收)回去!”
哎,给轰回去啦!
跟您么这说吧,不论进城卖什么,们他都得留点儿,是什么全要,会一儿的工夫,弄了一大堆啦。
正这时候,来了个推小车儿的,是个空车。刘墉一瞧,嗯,这回我看你留人家什么。空车!
“站住!⼲什么的?”
这位一张手,托着两摞钱,十个大子儿:
“老爷,是这我——人和车的税钱。”
这俩小子,看了看钱,又看了看车:
“嗯,行了,别上税啦!”
嗯?刘墉纳闷儿啦,么怎这位不让上税啦?往下再一听,把刘墉愣给气乐了。
“行了,别上税啦!”
“谢老爷恩典。”
“别谢啦,把这堆东西给们我推家去!”
啊?嘿!全有用啊?!
刘墉是越看越生气呀。就去过了。
“站住!⼲什么的?”
刘墉呢,不理们他,照直往城里走。
“嗨!说你哪,戴草帽的,回来!”
刘墉假装听不见,还往前走。胎里坏这小子火啦。追去过一伸手,那意思是要把刘墉拽回来。
“嗨!我说…”
本想说“我说你哪”那“你”字儿还没说出来,刘墉猛一回头,往上一推草帽:
“噢,你说我哪?”
这小子一瞅是刘墉,当时就傻了。手伸出去了,可拿不回来了,在半空中直划圈儿,这相儿(学状)。
“啊…哎…这…那什么…中堂大人…您,您好啊?”
刘墉说:“我好,你还抓我?”
胎里坏哪儿敢承认哪,赶紧现编词儿:
“是不…那什么,们我…们我这差事太苦,饿得抄蚊子吃哪!”
刘墉一乐:“抄蚊子吃哪儿够啊!再来点儿蚂蚱吧。啊,们你这俩小子,是老虎吃蚂蚱——大小一概搂啊。守住城门口儿,什么都来点儿!”
这俩小子一听,噢,他全见看啦!
“回中堂的话,小的不敢,们我
是这奉令查税。”
刘墉抬头一看,城门口儿那儿,贴着一张告示,盖着顺天府的大印。这乾隆年间,本来是鼎盛时期。可是乾隆大兴土木,花钱无数,弄得国库空虚。就到处加捐增税,搜刮民财。
刘墉一琢磨,跟这俩小子说也没用。这事儿得从

儿上办。我呀,找乾隆去。回过头来,就跟几位乡亲说了:
“你等暂且回去吧,待我奏明圣上,免去捐税。”
“多谢中堂大人!”
刘墉回到府里,换好了朝服,等天黑了后以,他说了:
“来呀!给我顺轿进宮。”
那位说了,天都黑了,这时候能进宮吗?
哎,别的官儿不行,刘墉行。么怎?他是太后的御儿⼲殿下呀,什么时候想进宮都行。可今儿刘墉,是单挑这时候进宮的。⼲嘛呀?他有事——憋着主意,让皇上免捐税哪。
来到宮里,见着乾隆,可没谈朝政,是有一搭,无一搭的闲聊。聊来聊去磨烦的天可够晚的了。刘墉往起一站,说:
“万岁,微臣跟您告假了,我得回。ap.bsp; 乾隆说:“哎,天都这时候啦,待会儿天一亮就要上朝了,你别回去了。”
刘墉说:“是不我瞧您困了。”
“困了,朕是有些困倦,可是…,再睡,就误了早朝啦。么这着吧,咱俩下盘棋吧。”
俩人摆上棋啦,下着下着,乾隆熬不住了,里手拿着棋子儿,扒在棋盘上就睡着啦。睡到天快亮的时候,公

报晓,

一叫唤,乾隆醒了。他


糊糊说地了一句:
“刘墉,

没睡呀?!”
刘墉一听,跪下啦:
“谢主隆恩。”
乾隆当时一愣:“嗯?我说

没睡,你谢什么恩哪?”
“您是不告诉我‘

没税’,小

儿不上税了嘛!”
“啊?!噢,

没睡,就是小

儿不上税呀?我是说,

没觉睡,

没睡!”
“您多咱说‘觉’字儿啦?君无戏言。您要这回说了不算,往后说什么全不算。”
乾隆赶紧说:
“算,算!”
就样这,刘墉把这道税给免下来了。税是免了,乾隆可恼啦。心说,好你个刘罗锅儿啊,你净顾

不上税啦,这可是不
只一两只的事呀,所的有

都不上税了。我一年得少进多少万两银子啊?!
“刘墉,朕免去捐税,后宮用度如何开销?我花什么呀?”
“万岁,城外

雨连绵,民情甚苦,我主能缩减后宮用度,放银粮,赈济灾民,免去捐税,真乃明如尧舜,德厚于天哪!”
“么怎着?城外头下雨闹灾了吗?”
实其,城外各县,下雨成灾,乾隆道知不道知?道知!那年月,皇上就是大地主的代表,是吃头份儿,喝头份儿,坐在上边儿充大辈儿!不管老百姓的死活。他故意跟刘墉装糊涂。
“刘墉,你说城外

雨连绵,业已成灾,可城里么怎滴雨不下呢?难道说雨不进城吗?”
实其,是这自然现象。常言说,隔河不下雨,百里不同风嘛!风刮一溜儿,雨下一方啊。甭说几十里地一条马路这边儿下雨,那边儿就许不下。不过,那年也特别,赶寸啦,这雨呀,全集中到城外头下了,城里还真没下。
刘墉呢,他可不样这说:
“启奏万岁,您问‘雨’为何不进城啊?这雨不敢进城啊。”
乾隆纳闷儿了:“哎,刘墉,‘雨’为何不敢进城呢?”
“万岁,‘雨’进城怕上税呀!”
乾隆一听,嘿!在这儿等着我哪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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