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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浑裑颤栗
 凌晨四五点,陶珞终于放过她,抱着她去浴室清理。翁沛看到他背上新添了几道长长的抓痕,不消多说,是自己的杰作。“休息会儿再走?”陶珞和她躺回上的时候建议道。

 她听到陶珞翻身的动静,一张,两个人,背对背,不再交谈。睡不着,即使是这样还是睡不着。

 身体疲累,精神却不肯放松。东方微熹,房间里没有开灯也不是全然的黑暗,白色窗帘像一片惨淡的光幕,静静悬在沿一米远的地方。光影错覆她的锁骨,圆润的房和合拢的两条腿的膝盖弯处,她闭上眼睛,数着自己的呼吸声,坠入迟来的梦网。

 ***再次醒来已经是头偏西,房间里的空调开着。扇叶上下摆动,发出细小的声音,她按着腹部坐起来,被子从身上滑落下去,陶珞看来是离开了,她心想,倒是免得一场尴尬。

 胃里翻涌着烧灼感,她找到椅子上的衣物穿戴起来,昨夜荒唐太过,起身走动时私处隐隐发疼,她背着手扣罩扣子的时候,房门被人打开了。翁沛飞快抓起衣服挡在前,脸都吓白了。

 待看清走进来的人是陶珞,一颗心还未落地,又万分不自在地悬起。陶珞把视线移开,将一个纸袋子搁在高脚茶几上,然后在沿坐下。

 “把这些东西吃完,我送你回去。”翁沛拿起所有的衣服子,遮着身体跑向卫生间。门关上的时候,陶珞轻声笑了笑。乘电梯下到三楼,又进来三五个人,她想往角落里退去,被陶珞抓住胳膊。

 “站过来。”陶珞一直跟着她走到街尽头,翁沛说:“就送到这里吧,我自己可以回去的。”没想到陶珞开口问她:“上次来月经是什么时候?”

 周围车水马龙,人声喧哗,她扯着挎包带子,面上发窘。回忆了一下确切期才告诉他。陶珞垂眼看她:“跟我走。”

 他个高腿长,走得比她快许多,翁沛需要小跑才能跟上,等红绿灯过马路时,陶珞转过脸,对她说:“我没进去。”

 翁沛恨不得地上有个钻进去,既难堪又难过,心中甚至有一丝丝悔恨。进药店买药的时候,店员职业感度高,凑上来说:“最上面的那一款买的人比较多呢,你可以看看。”

 翁沛没吃过这种药,有点为难,又听了她一番危言耸听,刚要去拿那盒药,一只手从肩头上越过去,拿起最不起眼的那盒。

 “这位先生…”店员笑容僵硬。陶珞没理她,朝翁沛道:“给你叫了车回去,就不送你了。”

 翁沛回到宿舍按照说明书吃了药,又爬起来洗了个澡,看见自己的上都是未消退的吻痕和指印。打小她的体质如此,小磕小绊都能淤青一个礼拜,更别说一场爱遗留下的证据。

 她在水雾里站了会儿,澡洗的太久,指腹都泛白发皱。接下来一个礼拜,她都窝在寝室里睡觉,课也不去上,班长发消息给她,说:“大课点名,我帮你答到了。”

 翁沛回复表示感谢,就把手机扔开了。又是一个闷热安静的午夜,她吃了药躺回上,望着黑暗里上铺的板出神。寝室里没有装空调,只有一架风扇吱吱呀呀转着,她沉湎在旧的盛夏里。

 恍惚间这一辈子好像就过去了,她再回到高中学校,已经是两鬓堆霜、风烛残年。学校里的人永远那么年轻,所以学校也年轻,只有她坐在轮椅里,望着人来去。紫藤花飞落如雨,积在盖着双膝的薄毯上,她缓缓抬头,看见少年模样的段余宁站在自己面前。

 翁沛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,像是被棉被裹住般滞重又微弱,她唤道:“段余宁。”穿校服的段余宁望着她,笑起来眼睛似墨玉润而亮,她的泪水决堤,用尽力气,撑着轮椅想要站起来:“段余宁啊…”段余宁站在原地,不为所动。说一句,他重复一句,不记得自己叫了多少次他的名字,他顿了顿,终于说:“段小沛。”

 她在梦里哭的好大声,白发苍苍不能动弹,让段余宁抱一抱自己,段余宁只微笑着站在那里。泪尽了。

 浑身无意识地搐发抖,心脏传来钝痛催促她醒转,届时天刚亮,宿舍楼外的树上有鸟叫声,她稍稍翻个身,眼泪便下来,缩手缩脚躲进被窝里,闷着头哭了一场。

 ***上午的课还没结束,班长就提前回来了。翁沛听到她开关门的声音,然后是长久的沉默,她爬起来。

 看见班长抹了一把脸,端起自己的脸盆:“我回来洗个衣服。”阳台的玻璃门在夏天一直是开着的,女孩子们挂上了绿色的纱帘门防蚊虫,班长低着头在阳台的水池边洗衣物,洗着洗着就哭出了声。

 翁沛愣愣望着那道纱帘门,不多时班长又进屋来,脸上估计是洗过了。水珠子往脖子里滴。

 “不好意思啊…”她找纸巾给自己擦脸擦眼泪,“刚刚分手,情绪有点激动。”班长的男朋友是警校生,警校坐落于C大旧校区和师范大学中间,导致师范大学一直以来都被戏称为“警嫂大学”

 之前翁沛就听到女孩子间的八卦,说班长的男朋友劈腿,在“警嫂大学”找了新,那个时候班长就经常在阳台上打电话,言辞烈,多半内容是争吵。翁沛自己这段日子心绪沉沦,郁郁寡,乍看到她哭得妆都花了。心中也微微酸涩。

 班长哭了半小时,又换了身鲜亮衣服,对着镜子补好妆,出门去了。翁沛慢爬下,拂开绿纱帘门,外面明亮炽热的太阳光就彻彻底底闯了进来,泼洒在她腿上,她抬手挡住眼睛,着滚烫的阳光走出去,走到小阳台上,晾衣杆挂着的衣物都被晒干了。

 在几乎感受不到的微风里飘动着。外面有湛蓝的天穹和两道拖拽得长长的航迹云。过了半个月,陶珞在她下晚课的时候找来。

 翁沛问他什么事,陶珞说:“找你上。”四个字仿佛甩过来的巴掌,将她脸上的血都打褪,又在那晚凌乱的回忆里掀起烫与热。翁沛说:“我现在并不愿意。”抱紧怀里的课本要走开,却被他一把按到墙上。

 “你说过只做一次。”她莫名有点怕他,说出来的话都底气不足。陶珞将一条腿挤进她腿间,两个人身体贴得严丝合,她前的绵软都被挤,神色染上慌乱。

 “你记错了。不止做了一次,”他说话时,手指点在她的上,摸了摸她洁白的牙齿,“我可能还没腻味,甚至有点上瘾。”课本掉下来砸到脚背上。

 她伸手推他,教学楼畔有男同学路过,她要呼救,陶珞却吻住她的。翁沛要咬他,被他掐住下颌,撬开齿关。

 淡淡的烟草味肆过她的口腔,于是最没用的眼泪又最先登场,陶珞放开她的时候,她浑身颤栗,几乎软倒在他怀里。陶珞说:“你因为我们两个有过肌肤之亲而不待见我?”翁沛道:“…没有。” M.dDJj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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